满月,那么不可救要,可笑!这混帐只知道整天在那里躺着,然后我们被他撕扯着,永远只用一面对着我,我不知他是背叛着我,还是侧着,总之它是那么幼稚的傲曼……然后天旋地转……在这种时刻,我想不出有什么音乐,什么诗,什么所谓艺术来符合这样的心情,我为什么总是被那些劳什子困扰。我还仅仅存留的一点点……“人性”,它告诉了我,也许是莫扎特的第23钢协的慢板,也可能是那首平均率,还是马勒的什么……这些音乐整天在脑中旋转、翻腾、搅拌、拼接……永远在运动,永远在毁灭……
在这种混乱不安的气氛中,四周飘荡着蓝色的面容,远处,在深处,响起拉赫马尼诺夫的第二交响曲。
寂静,空,看!在月上有一道红光,那是恶魔,莫扎特安在他的左手里,右面是悲多愤,他挥一挥手,我耳边就响起一阵音乐。仙乐吗?!!
啊!那恶魔向我施了魔法,我堕入时间的洪流……巴赫先生,对,是他!他也在凝视月亮上的恶魔,几百年前的这个恶魔更加年青,更让人讨厌……流星~~~~~~……然后又有莫扎特、悲多愤,舒曼,马勒,威伯恩……他们满腔热血,月球恶魔也向这些多情种子施展了他妖媚的法术;在那边,雌蛾挥发出它的性激素,引来了几百公里以外的雄蛾;阳光,升华了距离他最近的空气,使他们膨涨;丑陋的猴子,诱拐了她们手中的坚果……太多的“美好”……
然后,无数的人、动物、太阳、乐谱、钱、病毒、风暴、幼树、CD、蛾、武侠……扑面而来,我又一次次地卷入,被甩出……历史的长河,对,那是人类的历史的长河,我分明看出有太多的人的手臂和头,他们在呐喊在求救,再堕落,然后被同化,一切美好的,都沉淀了,他们被旋转、翻腾、搅拌、拼接……永远在运动,永远在毁灭……从没能有人能这么近距离地观看着这条“河”的表演。想知道这条“河”是什么颜色吗?我看得太清楚了,暗红色,太多的人流出的血,染红了这些黑色的心……
我顺着河流向下漂,越来越嘈,太多的披头士、……、杰克逊、枪炮梅瑰、周杰伦、超女、SHE、赵本三、攀长江、流老跟……他们成了“精神偶像”,但这条河变清澈了,少了些屠戮,多了些伪装。有多少人知道,这里又在进行着什么丑恶的勾当。这是一次精神的屠杀。我看不下去了……不可救要,可笑!
月光还是那么清澈,每在这样的月光下,总是被照得惊慌、愤怒、茫然。我也那样地不可救要,总是被带入一阵阵痛苦的旋涡,月光成了恶魔,他太容易让清醒的人更清醒,让麻木的人更麻木。于是世界便更缺少了融洽,让人们更加孤立无援,更加冷陌,更加矛盾,更加荒谬。我狠月光,可它又好到哪呢!它也被BC的情人们、”多情种子“们所玩弄利用,用马雅可夫斯基的一句诗来讲很确切:“像医院似的让人睡坏的男人,像格言似的用滥了的女人。”它,月光,也和卑微的人一样,有着悲惨的命运……不可救要,可笑!
在这种呆板又让人惬意的气氛里,我脑海中响起了电影《英雄》中的一句话:“一个人的仇恨放在天下,便不再是仇恨。”所以我可以说“一个人的痛苦放在天下,便不再是痛苦”,我喜欢这句废话!但现在全天下都在痛苦之中,于是就可以说是“一个人的痛苦放在天下,便是全部的痛苦了”。所以马勒、老肖、拉赫、老柴就越来越流行,大家都只是自顾自,事实上作曲家们都是一只手给了你美丽的权力,另一只手又怯懦地收了回来,我们好象都心甘情愿做他们的奴隶。我听说有人工作回家后,感到压抑,于是听几个小时的马勒就能缓解。因为马勒也痛苦,有了这种共同的压抑经历,好象有个伙伴一样,这故然是好事,有这样的“倾述对象”“发泄渠道”,世界上就可以减少很多的犯罪率。但这样的艺术家并不是思想家,他们只是普通人,我们的身边充斥了太多这种哀怨满天飞的普通人。我需要真正的思想家的思想来充盈我的大脑,我不是给个糖果就能任人拐卖的三岁小孩,我今年18了。
我说过,那些哀怨性质的作品不能引起我的共鸣,我现在以较高的水平来看这个问题,因为这些作品和月光有些许相似,它让人滥情,让人更安于现状,更随遇而安。我可以毫不夸张地讲,以我目前所积压的悲伤,(我要学过作曲的话)我将写出比马勒还要悲伤的音乐,真的,马勒和老肖的东西,它们的深沉、悲伤,比我差的远!
我叫Brucknerfan,因为我不只是喜爱他音乐的气质、音响、和内涵,我更喜欢他音乐的本质。听了这么多的古典作品,我发现能在其中蕴含“简单(一种境界)”的音乐只有Bach、Bruckner、Messiaen和Webern,卡拉扬说Bruckner实际上是把同一首交响曲写了9次,说得太对了,这恰恰是在表扬Bruckner的音乐,没有几个作曲家能把音乐做的那么“简单”,洗尽铅化,晶莹无瑕。
Bach、Bruckner、Messiaen和Webern,他们的音乐充满了禅味,他们的作品告诉了人们,原来生命、人生以及宇宙都是那么简单的,有时可以简单到只有意念存在于空间中,这时你能看见的只有你的灵魂本身。切利别达凯晚年迷恋佛教,他懂得了“简单”的道理,所以他诠释的Bruckner最动人心魄,我再听其他指挥家棒下的Bruckner,只感到他们诠释得复杂了。Bruckner不是那种给人安慰,给人消遣,给人迷惑的音乐,他是为了让你看清自己,他是思想家,而不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
我曾看到一篇文章这样写:“我猜想那些并不真正懂得爱的意义的人,那些心胸狭隘的人,那些自私的、功利的人,那些浮躁、缺乏耐心的人,也许会觉得布鲁克纳的音乐冗长沉闷,无法承受,而与听者是否有宗教信仰或宗教情愫并无多大关系。没有什么音乐比布鲁克纳的音乐更不适于这个时代了,但也没有什么时代更需要这样的音乐了。当然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音乐能给这干涩冰冷的工商业时代和喧嚣浮躁的当代人带来慰籍,注入温暖了。听布氏的音乐,总令我想起一件事:学生时代,同学打架斗殴,班主任要求在作文中评论此事件,一位基督徒同学写道人要争斗乃由于不信耶稣,老师读其文章,引来全班哄笑,现在想来,很是后悔。年幼无知是一回事,同学之论的确如天方夜谭。然而细想,如每个人皆觉“举头三尺有神明”,坏事怕是会少做些,纷争自然也多不起来。”
作者这样写,说明他心中还存有些浪漫的影子,他至少还希望少些伪装,多些真实,我对此是决不抱希望的,为什么?因为“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哪管得了车轮下碾死的小草”,这个世界上何为所谓“正常”,就是那些懂得适应的人或物,不管对错。在希特勒统治下的德国,悯灭人性就是“正常”,那些正直的人早就在人类的基因库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今天这个资本主义大前题下以纵欲为先和无神论思想被教育出的一代代人民,早就懂得学会了阿Q那一套,早就知道了“有钱就是爷”,然后给有钱有势的人当狗,这是一个屠杀精神的世界,被同化,被洗脑。这才是当今社会现状大前题下的所谓“正常”。而且随着正直的人的基因比率在人类基因库的逐年下降,Bruckner和我们只有被“物竟天则”的自然法则淘汰,但那些“狗儿”们又能笑到几时呢,当地球在这样一群没“教养”又自以为是的生物的掌握之下时,也就离毁灭不远了!
一个人的毁灭放在天下,便不再是毁灭。
Bruckner的命运不知将为何,我的命运也不知将为何,在这样的年龄里会充满了太多的不可知不确定,也许以后我会成为终级自我追求的殉难者,也许会堕落为一条“狗”,也许被某些人洗脑,或宁死不屈,要么更清醒要么更麻木,谁知道呢!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我没有气馁,没有哀伤,没有悲痛,Bruckner的音乐给我力量,就象我在文章开头时所说,面对月光,神秘的力量,我确信,我是一个更有志气的年轻人,我“旋转、翻腾、搅拌、拼接……永远在运动,永远在毁灭……”,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的灵魂中没有一茎白发,它里面也没有老人的温情和憔悴!我将以喉咙的力量撼动世界,走上前来——奇伟英俊,我十八岁。。。”一切都那么美好,一切都那么不可救要,可笑!
Brucknerfan
2006年8月9日凌晨于可笑的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