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河馬打哪兒來？

河馬的演化起源又添一筆新的分析資料。 撰文╱黃凱特（Kate Wong） 翻譯／陳儀蓁

河馬的定位：演化生物學家認為，他們終於找出壞脾氣的河馬在哺乳動物演化樹上的位置。 河馬懶洋洋地泡在睡蓮池中，看起來似乎挺溫馴的，但牠們其實脾氣相當暴躁，而且在陸地上行動之迅速，令人訝異。所以在河馬的故鄉非洲，牠們當然也有著令人畏懼的公眾形象。而在演化生物學家的眼裡，河馬同樣惡名昭彰：近兩個世紀以來，科學家一直無法探究出這種大型動物的演化起源。然而，科學家最近的發現，也許終於能找出河馬在演化上的位置。

河馬是非洲野生哺乳動物中形象鮮明的一員，體表無毛，有著一張大嘴巴，兩隻眼睛長在頭頂上。現今世界上的河馬有兩種，一種是一般常見的河馬（Hippopotamus amphibius），一種是體型較小的侏儒河馬（Choeropsis liberiensis）；化石記錄上另外還有40多種。哺乳綱中的偶蹄目動物，是因四肢的蹄為偶數而得名，現存於世界上的包括了牛這類反芻動物，以及駱駝和豬等。河馬也屬於偶蹄目，這點專家並無異議，但是牠們到底位在偶蹄動物演化樹的哪個分支點上，一直都很難定論。

目前主要的假說有兩個。第一個假說認為豬（tayassuid）是與河馬親緣關係最近的動物；第二個假說則認為是已經絕種、生活在沼澤地的碳獸（anthracothere）。為了求證這兩種假說，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的博士後研究員布瓦瑟和他的研究夥伴，彙整了32種偶蹄動物的資料（包括在非洲查德和衣索比亞兩國發現的新化石），逐一核對每一個曾經用來支持上述假說的動物身體特徵。

他們曾在去年秋季的某次會議上提報過研究結果，研究論文發表在1月24日的《美國國家科院學報》線上版。研究人員的結論是，原本所認為河馬與野豬間的許多相似點，例如圓形的吻，其實都是偶蹄動物的基本特徵，因此無法代表兩種動物之間有更深層的關係；而其他的類似處也都判定為無意義。相較之下，碳獸假說就好多了。研究團隊的分析顯示，河馬和碳獸之間的確有關聯存在，而且是與一種牙齒較為進化、名為Bothriodontinae的碳獸關係最為密切。雖然河馬的牙齒跟Bothriodontinae不甚相同，但是牠們的頭顱、下頷骨、四肢等地方都有許多的共通處。

研究結果不只闡明了河馬的演化起源，還包括了鯨的演化起源。2001年出土的重要鯨化石，顯示這些以海洋為家的動物是由偶蹄目演化而來的（可參見2002年7月號〈鯨魚如何征服海洋？〉）；一些DNA的分析也指出，鯨與河馬有著共同的祖先。然而有些古生物學家不太願意接受這樣的分子證據，因為最古老的鯨化石可追溯至5300萬年以前，但是目前發現最古老的河馬化石，生存年代距今只有1500萬年之久。不過，碳獸的化石一直到大約4100萬年前才不再出現。如果碳獸是河馬的祖先，那麼河馬與鯨之間的差距，便可縮小到1200萬年。美國東北俄亥俄大學醫學院的鯨類化石專家泰維森評論道：「這是目前碳獸假說最好的進展。」他並補充說，目前的挑戰是找出位於各個適當演化點的碳獸，然後再搭起河馬與鯨之間親緣關係的橋樑。

在非洲的野地裡，河馬仍會是一股難以對付的力量。但在演化學上，或許考古學家終於贏得了這場與河馬之間的戰爭，找出其演化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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