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帖]年輕鋼琴家郎朗——改變世界的少年
南洋商報二OO四年五月十四目
轉載自香港壹週刊
文:陳惜姿
郎朗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鋼琴巨星,他一年有130場演出,平均每2.8日就有一場,曾在國際殿堂級的卡奈基音樂廳舉行獨奏會。
合作過的,有最負盛名的柏林愛樂管弦樂團和芝加哥交響樂團。他只有21歲,卻已處於事業的巔峰,CBS 《60分鐘時事雜誌》也正拍攝特輯介紹他。
既狂且傲的他,認為自己已超越了同輩,所以尤其不喜歡別人拿李雲迪跟他比;他也自信超越了中國有史以來的鋼琴家;往後要挑戰的,是要在莫劄特、柴可夫斯基等巨人的成就上,創造新的古典音樂形式。
他從小就要贏第一,到現在也沒有停下來。他要把古往今來的人都蓋過。
自從14歲離開中國赴美後,郎朗就象走上一條成名的高速公路:短短7年間,他在很多重要的音樂會上彈奏,簽了最大的經理人公司IMG,加入最大的古典音樂品牌DG(Deutsche Grammophon)唱片公司。
去年與芝加哥交響樂團合作灌錄的唱片,剛在德國Echo Award (等於美國的格林美),拿到最佳古典專輯奬。
《芝加哥論壇報》指他技巧驚人,是近年來”最偉大,最教人興奮的年輕鋼琴家”,美國《Teen People雜誌》選他為”世上20名可改變世界的少年”。
偉人不能累
坐在唱片公司的車內,郎朗想喝水。他拿起一瓶新的礦泉水,思量了一會,把它交給公司職員,請他代為打開。
郎朗一雙手,實在太值錢,經不起這些勞累。他甚至會為這雙手買保險,正在選一家好的公司。
好的樂團如柏林,維也納管弦樂團他不會推辭,好的市場如中國、俄羅斯、日本、澳洲他不會放過;”要在哪一個市場都沖出來。”
郎朗的眼睛很大,當他盯著你說這話時,你不能不被他說服。他說話時動作很多,雙手像指揮,一般霸氣撲面而來。
“音樂也像運動,要不斷鍛煉。做個專業演奏家,不能躲在家練,一定要有觀眾有舞臺。我要練到在5千萬人面前演奏,仍覺得是piece of cake (小兒科),什麼都不怕。”
幹嘛要對自已要求那麼高?幹嘛活得那麼累?
“你不能跟莫劄特說:莫劄特你別那麼累,他不累我今天彈什麼曲子?貝多芬別那麼累,誰作那些交響樂?拉赫曼尼洛夫若天天在俄羅斯喝酒,哪有偉大的作品?”
雖然他說,他不能跟這些神一樣的人比較。但從他這樣回答我的問題,郎朗的偉大程度,與他們距離不遠。
成名感覺
郎朗在費城的家,是一間4千尺的大屋,裏面放了一個霍洛維茲以前擁有的三角鋼琴,那是紐約一個鋼琴收藏家放在他家的。
他的夢想,是搬到洛杉磯的比華利山。他談到流行音樂監製David Foster在那裏的家可以通私人火車(由山腳到山頂),談得眉飛色舞。郎爸爸說,他們己經去看過樓。
郎朗說,金錢是”nice thing”,令他快樂。有錢之後,他發展了一些昂貴的嗜好,例如收集作曲家的樂譜手稿和書信。他已經有柴可夫斯基、李斯特等的,他還希望擁有更多。他也喜歡收藏畢卡索、莫内的油畫。
成了名就有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感覺。他甚至不會受經理人擺佈。他視經理人為秘書,每天他都跟歐、美、亞洲的經理人通電話,告訴他們要怎樣做,像個跨國集團的CEO。
至於練琴,已不像小時候每天7、8小時。由於演出如此頻密,空閒時間不是彩排就是接受訪問,他每分每秒都要精打細算。
古人應見我
無論郎朗到哪里表演,父親郎國任總是亦步亦趨,跟他穿州過省。沒有嚴厲的父親,郎朗沒有今天。
郎國任本是瀋陽的治安特警,在兒子贏了瀋陽少年鋼琴大賽冠軍後,知道他非池中物,竟毅然辭職,陪兒子到北京,報考中央音樂學院。父子在北京無親無故,郎國任只能當個”無業人員”,靠太太在瀋陽中國科學院當電話接線員,賺取微薄收入來生活。
他對郎朗行的高壓政策,打罵難免。有次郎朗在學校與合唱團彩排,遲了兩小時回家,郎父竟然氣得用鞋打兒子的頭,叫他自殺,要不跳樓,要不吃藥。
每一次,他都把兒子推上一條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不歸路。1993年,身無長物的他,為了自費送郎朗到先進國比賽,竟東挪西借向親戚借了5萬元。若郎朗輸掉,他們除了一屁股債就一無所有。幸好郎朗天生好勝心強,每次總贏得漂漂亮亮。
14歲,他未考入美國費城寇蒂斯音樂學院,父親就在北京為他辦了退學手續。結果,他在芝加哥拉維尼亞音樂節代替因病辭演的鋼琴家Andre Watts,一鳴驚人,從此事業一帆風順。
在中國起步,有沒有自卑感?
“我從來沒有自卑,我為自己感到很驕傲。外國人從小彈Steinway Piano(最好的鋼琴),我在中國的條件,terrible!我還比他們好,我不只為自已高興,也為中國高興。
狂人如他,甚至覺得前無古人,現在是為中國爭光的機會。
“中國也出過鋼琴家,但沒出現過這種級數的鋼琴家,這是很明顯的。我第一次到英國,人家根本看不起我們。你能來敲門,不等於能征服我們,中國人懂什麼古典音樂?回去打乒乓球吧!所以我必定要彈得比他們好,而且好很多,他們才服。
“我去到俄羅斯,那裏是鋼琴技巧超卓的地方,那我跟他們比技巧。我去德國就彈貝多芬,彈完之後有人忍不住狂號,控制不住喊了出來,這在音樂廳,對冷靜的德國人來說,是極為罕見的。
“我到薩爾斯堡便彈莫札特,到漢堡彈布拉姆斯……他們才會拍拍額頭說:Oh, My God!難以置信,心服口服。”
類似的氣概,就是辛棄疾的”不恨古人吾不見,恨古人不見吾狂矣。”
不能跟我比
《英國金融時報》日前曾以《易經》的”陰、陽”來比喻李雲迪與郎朗。兩個當今古典樂壇最耀眼的鋼琴新星,都來自中國,都是21歲。一南(李來自四川)一北,一剛一柔。
郎朗說話也像彈琴,一時輕柔婉轉,一時洶湧澎湃。他談得最激動的,就是李雲迪。
“其實我不太願意回答這問題,因他檔次跟我不太一樣,我在國外走的路比他長很多。我不太願意攻擊任何人,我不想說我曾在卡奈基禮堂演出,跟柏林愛樂管弦樂團、維也納交響樂團、美國五大交響樂團合作,而他沒有。
“但如果有記者問,我必須講,他的事業只是剛起步,雖是贏了比賽,贏了也不等於就是專業鋼琴家,贏了也可以藉藉無名。”
“他正在開始,我希望他愈來愈好,我相信他將有很好的事業,但我的事業比他高一些。我們雖然年齡一樣,但在兩個舞臺上,他不能跟我比。
“以我的年齡,我是全世界最好的,不論以出場費或任何角度,你可以查查。我不想炫耀,因這樣很蠢,但你問了,我只好說現狀。”
尋找新的路
同輩的,他既不放在眼裏;中國的鋼琴家,他也認為沒一個及得上他。同時,他認為一輩子要當古典鋼琴演奏家,實在是太悶了。下一步,他要靠老祖宗的作品作跳板跳出去。
“貝多芬、莫劄特已經很偉大了,我們想超越他們,很難很難。他們的藝術成就己經到達這個高度,我們還要依照這形式創作,我不相信能達到他們的水準,就像我們要超越唐詩宋詞,也是很難很難。”
“古典音樂真的在倒退,現在的古典作曲家根本不能和以前比;演奏的亦達不到魯賓斯坦、霍洛維茲的水準。每個獨奏家都把每首作品彈出來了,好的版本有20個,一般水準的有100個。以前聽古典是主流,現在是小圈子活動。我們再不跳出
來,就是吃老本,總會坐食出崩。”
他與在好萊塢為電影配樂的Hans Zimmer (作品《有羅馬戰士》、《最後武士》)談過,他倆可以合作創造一種新形式的古典音樂。對方將為郎朗度身訂做作曲,裏面將有優美的旋律,也有中國的味道。到時他會把演出減至每年幾十場,有演出作保障,再試新的創作,保險得很。
他如入無人之境,天地任我行。在歷史裏,他到底要一個怎樣的位置?
“我很崇拜伯恩斯坦,他是偉大的指揮家,又做爵士樂,也寫百老匯音樂劇,這在當年是最新的東西。美國若沒有他,就沒有這一輩的聽眾。”
採訪過程裏,我從沒當他是個只有21歲的人。這一刻,他的身影就更大了。
後記
郎朗在美國生活了7年,行事為人很”老美”。我們採訪他幾天,他應該連我的名字都說不出。但每次見面,他都來個親切擁抱。就算身邊有警衛護著,他都要淘氣地做個發射雙槍的手勢,示意看見我們。
但他卻不是鄰家男孩,他有股霸氣,教人不敢逾越。
他是滿洲正黃旗人,太公的姑姑是東太后,曾為年幼的同治皇帝垂簾聽政,後被慈禧奪權。郎朗是皇親,難怪氣魄大得驚人。
我直覺地認為,就算他不彈琴去從商,他會是成功的CEO。清朝若由他來做皇帝,亦不會淒涼地亡國的。
自从MDOWN没了以后,很长时间没有上这些古典论坛浸泡了
又是他~~~~他真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好意思说出口啊~
哎~~不说什么了~说多了得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