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年
彼得·伊里奇·柴科夫斯基于1840年出生在一个矿业小城镇里。在那里,他的父亲是管理一个富矿的政府工程师。虽然小镇是那么的粗劣、丑陋和荒芜,但柴科夫斯基一家却俨然是这里的贵族:他们有许多仆役和最华丽的地毯、图画和家具。可是小彼得没有音乐——只有一个古老的音乐匣子的叮咚声和他母亲的歌声。当他八岁的时候,全家搬回了圣彼得堡。由于他一人躲在家这样久,以致这个性情羞涩的小男孩发现学校生活非常艰苦。几年后,他的母亲传染上可怕的流行性霍乱而去世,更留给柴科夫斯基一种忧伤的心情,这在他一生的音乐中都能表现出来。只有音乐是他的唯一欢乐。父亲对他学习音乐倒不干涉,但是首先他必须答应:音乐只是一种娱乐,而他必须以法律做为终身职业。这样,他也不得不学习法律。当他十九岁的时候,他读完了他的法律课并且获得政府里的一个小职位。在这个时期,他曾经到处求师,尽力学习他所能学到的一切音乐知识。但那时在俄国没有学习音乐的环境,他的教师中也没有一个水平高一些的。因此到了二十一岁时,他对舒曼还一无所知,甚至不知道贝多芬写过几部交响曲。
二、鲁宾斯坦兄弟
那时安东·鲁宾斯坦创建了圣彼得堡音乐学院,柴科夫斯基第一次有了一个获得良好音乐教育的机会。他崇敬伟大的安东·鲁宾斯坦,安东·鲁宾斯坦的弟弟尼古拉·鲁宾斯坦因此成了柴科夫斯基的朋友。当尼古拉在莫斯科建立了新的音乐学院的时候,柴科夫斯基终于赢得了他的父亲的同意,接受了被授与的教师职位。但是,鲁宾斯坦弟兄并不认为柴科夫斯基会成为一个伟大的作曲家。安东不让优秀的管弦乐队演出柴科夫斯基的第一交响曲,尼古拉则只是嘲笑他那伟大的第一钢琴协奏曲。
三、不幸的恋爱与婚姻
音乐学院的日子是柴科夫斯基的不幸岁月。他那时很穷,虽然创作的作品一个接一个,却未能带来金钱和名誉。他曾爱上了一个著名的法国歌剧演唱家,但那个女人随意抛弃了他而爱上了一个男中音。后来一个奇怪的女孩子米尔科娃竟疯狂地爱上了他,以致可怜的好心肠的年轻作曲家担心:假如拒绝她的话,会毁灭了她的生命。他把自己拽进了一桩不幸的婚姻,后来那个女孩子不但离他而去,还带走了他的一笔钱财。
四、梅克夫人
友谊,一种人们曾经听说过的,最奇异的友谊改变了柴科夫斯基的整个生活。娜杰伊达·梅克夫人,一位十分富有的,有十一个儿女的寡妇,是一个非常热爱音乐的人。她曾听过柴科夫斯基的一些作品,早在任何别的人相信他之前,她就认为他终有一天会伟大起来的。于是她给他写信,告诉柴科夫斯基,她是多么爱慕他的作品。这时有人告诉梅克夫人,他非常穷困,为了谋生,不得不一边作曲,一边花费许多时间去教学。最后,梅克夫人劝柴科夫斯基接受她每年给他的一项津贴,使他能够把全部时间用于作曲。她给他这项津贴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他们应当保证相互间永远不见面。于是他们常常互相通信,柴科夫斯基把他的所有计划、希望与恐惧都告诉了她。他们从不相见,甚至当她去听他的音乐会时,他们也象不相识的人一样擦肩而过。
五、走向成功
有了梅克夫人这位“红尘知己”,柴科夫斯基得以在意大利和瑞士旅行,住在舒适的地方作曲——写芭蕾舞曲、歌剧和交响曲。柴科夫斯基并不完全象“强力五人集团”那样,力图写纯粹民族主义的音乐(为俄国人写的俄罗斯音乐),他更愿意表达他内心里的东西。但他的心毕竟是俄罗斯人的心,在他所有的音乐中,甚至在那六部伟大的交响曲中,都闪耀着俄罗斯的精神。他的《1812序曲》是一首有代表性的爱国作品。1812年,俄国人烧毁了自己的首都莫斯科,以使它免于落入法国侵略者手中。这部作品就是为纪念1812年莫斯科大火而建立的一所大教堂的献礼曲。它是在教堂前面的广场上用一个庞大的管弦乐队演奏的。在结束时,俄国国歌和《马赛曲》被巧妙地交织在一起,教堂的钟响起,代替击鼓的礼炮轰鸣,把音乐推向高潮。虽然柴科夫斯基本人并不太喜欢这首序曲,认为它“太嘈杂”,但它被全世界管乐队和铜管乐队演奏的次数却比他任何别的作品都多。一直到柴科夫斯基的作品在所有别的国家,甚至在大洋彼岸的美国闻名并为人们所热爱了很久以后,他才在自己的祖国赢得荣誉。俄国人逐渐地明白了,俄罗斯最伟大的音乐家是和柴科夫斯基的名字联系在一起的。他的歌剧《叶甫根尼·奥涅金》在皇家歌剧院的演出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因此沙皇发给他“圣·弗拉基米尔”荣誉勋章。当他到南俄旅行演出时,他被当做一个英雄来欢迎,在一次音乐会上,热情的人们将一个银质花环戴在他头上。这时他最喜欢呆在家里,除了作曲之外什么事都不干。可是他不得不继续旅行,去指挥全世界的著名管弦乐队演出他的作品。他甚至在1891年来到美国指挥庆祝卡内基音乐厅落成的音乐会。除了在纽约之外,柴科夫斯基还在巴尔的摩、费城等地指挥演出。再也没有比他回国的时候健康和精神状态更好的时候了,可是这已是他生命的最后一年。当柴科夫斯基刚创作完他最伟大的交响曲——“第六”或“悲怆”交响曲后,可怕的霍乱夺去了他的生命。